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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第 4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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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第 484 章

青龍一族處處留情, 被其他族人打上門的次數並不少,也因此,青龍一族的名聲臭的不行。

趙鼎為此呵斥過族人, 甚至連族長他都照罵不誤, 怒斥族長不知以身作則,不能把族人帶領上更高一層也就算了,如今, 整個仙界, 誰不知道他們青龍一族有多□□無恥。

可族人不反思也就算了, 居然還對趙鼎心生不滿,在族內對趙鼎處處挑難, 加之其他族人因為嫉妒、不滿趙鼎,被孤立的趙鼎哪裏待得住,幹脆離開了。

“後來, 我在外同人族的女仙士在一起, 並且生了一個孩子, 可是族內的族人不聽勸, 最後招惹上了熊族、狐族等其他大獸族,那些族人隔三差五就進我族肆意打砸一通,族長無奈,意欲布下陣法將族地隱藏起來, 不讓外族隨意進入, 可他們並無那等可作為陣眼的, 仙氣濃郁可保陣法數千年運行的寶物,所以他們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將我騙回族……”

趙鼎雖離開了青龍族,但那終究是他的族人, 他如何能將他們的安危生死置之不顧?

他以為,他回族後,會同其他獸族大戰一場,只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他放下妻兒回族,迎接他的會是族人的背叛。

說起傷心事,青龍嗚嗚的哭起來,“我為了族人,連道侶的挽留都顧不上,我念著族中的至親手足以及其他族人,可他們卻騙了我,把我困在此處幾千年,幾千年啊!你們可知我妻是否一切安好?”

這幾千年來,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過來的。

外頭的妖獸嘶吼著,他能聽見,卻無法與之交流,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這兒,身上仙力不斷被抽取,那種恐慌誰能理解?

不知妻兒現如今是否一切安好,那份思念,誰又懂?

旁人不懂,也未經歷過,又談何感同身受?

趙鼎那雙巨大的龍眼淚汪汪的,一顆一顆人頭大的淚珠洶湧而下,沒一會,季淩杜子涵腳下的石塊便被趙鼎的眼淚給淹沒了。

杜子涵後退幾步,“你是要淹死我們嗎?別哭了,你的妻子是誰?上界這般大,我們不一定認識對方的。”

青龍:“不會的,我的道侶來自世家,是前十的世家少主,你們不可能不認識她的,如今她不是家主便也是家族長老或者老祖的存在了。”

季淩:“你說的世家,是哪個世家?”

“是木家,你們可知?”

“木家?你說的木家是哪個木家?是黃金聖龍穆家還是林木木家?”杜子涵沈聲道,問是這麽問,實則心裏卻早已有了答案。

要是他沒猜錯,幾千年的上界穆家還是世家之首,那麽自然的,木家只能算是前十的世家,而非世家之首。

青龍:“是林木木家,我的道侶乃是木家少主木琴音,她如今還好嗎?”

聞言,杜子涵同季淩臉色迅速就是一沈,語氣中滿是戾氣,“她現在很好,但以後就不一定了。”

“什麽意思?”青龍很是茫然,“難道她受傷了嗎?還是怎麽了?可以告訴我嗎?我很擔心她。”

杜子涵沒好氣道:“什麽意思?自然是日後我們把她殺了的意思啊,哦,你可能不知道,你的道侶木琴音如今已經是木家老祖了,還是半神老祖,她的兒子,如今的木家家主,更是個混賬,他們兩人,日後必定要被我們家族給殺掉的,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聞言,趙鼎大驚,他沒想到有幸等來的人不是能帶他離開的仙士有緣人,居然是自家道侶、兒子的仇人。

“你們……你們這等惡人,我妻兒同你們有什麽仇什麽怨,你們居然想要殺我妻兒?”趙鼎憤怒的咆哮起來,對著杜子涵他們怒目而視,大有恨不得將他們啃食的狠勁,不斷向著兩人咆哮嘶吼,“你們敢動我妻兒,我趙鼎一日不死,此仇必報,你們最好不要娶妻生子,否則,你們的妻兒,他日必定喪命於我手下。”

趙鼎罵的厲害,但因身上的仙力在這幾千年裏不斷被抽取用以維持陣法運行所需的仙氣,此時的他已經很是虛弱,一點氣勢都沒有。

杜子涵冷笑一聲,“看你這麽護著那般惡心的玩意,怎麽,你是同他們臭味相投,是一路人,還是這幾千年被困在這兒,你什麽都不知道了?你的好妻兒啊,滅我穆家一族,放任契約獸啃食我穆家人,他們那樣的行徑,你不說他們是惡人,在你這,反而我這個受害人,想讓仇人血債血償的人,反倒成了惡人了?”

生怕杜子涵說的不夠直擊人心,季淩補充道:“你不用瞎想了,黃金聖龍穆家同木家可沒有什麽仇怨,向來都是進水不犯河水的,穆家之所以慘遭滅門,是因為穆家子嗣生帶異像,引來木家覬覦,因此殺害穆家人,將尚未破殼的龍蛋拿了去,活生生抽取龍蛋身上逆天的氣運占為己有,你說,就這,木琴音該不該死?木家家主,你的兒子,該不該殺?”

杜子涵夫唱夫隨道:“該,何止該殺啊,還該千刀萬剮下油鍋炸過一番後,滅他三魂六魄,讓他再無進入六道輪回的可能,永永遠遠消失在六界之內才好,我們這還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呢。”

說著,杜子涵輕擡嘴角,帶著股桀驁不羈的不屑,“他們兩個,死的再慘,也是死有餘辜。”

“不可能,不可能,琴音不可能是那樣的,你騙我,你們騙我,你們合夥騙我。”

趙鼎嘶吼著,帶著難以掩飾的絕望與恐懼不斷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這般的話。

他如何能信,在他的記憶中,那個單純善良的人,怎麽會帶領自己的兒子去滅了穆家呢?

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們在騙他,木琴音怎麽會是他們口中那個惡毒的人呢。

杜子涵冷笑一聲,“你不信,可我說的都是事實啊,我可以發天道誓言,若我今日所言一切有半句虛假,天雷立馬落下。”

半晌,不說天雷了,就是一道天雷的悶響都沒有。

這證明了什麽?

他們兩人,並未說慌。

趙鼎巨大的龍眼似是失了神,半天不動半分。

見狀,季淩與杜子涵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感情這人方才不管不顧對他們口出惡言,皆是以為他們是那等濫殺無辜之人。

杜子涵想,這人也是可憐人了,“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我們就當沒見過你,方才我等說那番話,也是怒火攻心了,但,木琴音母子,我們勢必要殺,你若是日後有機緣可以離開此處,要是想替他們母子報仇,你可以來找我報仇,我杜子涵敢作敢當,不怕同木家人交好的仙士找上門來。”

既然杜子涵發話了,季淩便也收起殺氣,他相信杜子涵不殺趙鼎,自有他的用意。

否則,按照杜子涵平日的做事原則,他不可能不殺趙鼎。

杜子涵不傻,自然不會做那等放虎歸山的事。

杜子涵與季淩轉身要走,趙鼎突然問:“等等,方才你說,木琴音已經成為木家老祖了是嗎?”

“是的。”杜子涵回著話,並未轉身。

趙鼎:“你們帶我出去吧,不需要你們動手,我親自殺了木琴音,我來殺她,我會親手殺了她。”

這一句話,趙鼎說的落淚哽咽,一雙龍眼淚珠滾滾,一只前爪扒著杜子涵的腳,懇切哀求繼續說著:“你們帶我出去吧,我求你們了,我會親手殺了她的,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我會親手殺了她的,你們帶我走吧,求你們了。”

趙鼎這般淒慘的模樣,換其他人只怕要心軟了,杜子涵與季淩卻是沈默了。

杜子涵暗道,這年頭,道侶之間的感情都這麽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嗎?

“你為了離開這兒,居然連自己的道侶都能殺,未免太喪心病狂了吧,她是你的道侶,是為你生兒育女的人,別人可以動手傷她,唯獨你不可以,可你……身為男人,你不保護自己的妻兒,既知妻兒有錯,你應該想辦法改正她們的錯,彌補被他們傷害過的人,而不是為了自由,立下天道誓言要親手手刃道侶,如此,你還是男人嗎?”

想當年,趙鼎也是天之驕子,一朝被族人暗害,從神壇跌落泥塘,早已不覆當年的玉樹臨風。

如今的趙鼎猶如一條匍匐在地懇求被人施舍恩惠的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既狼狽又可憐。

“不是的,她已經不是我的道侶了,她不是了。”

趙鼎說的哽咽,嗚嗚的痛哭出聲,龍嘴動了動,最後又未語淚先流,好一會,他像是在回憶什麽,滿眼的哀切後悔,淚珠子直往下淌,深呼吸幾次平覆心情後,才斷斷續續道:“你們聽我說,我不是不愛她,也不是因為要離開這裏才會立下天道誓言要殺了她,她入魔了,她已經入魔了,她早已經不是木琴音了,外人一直都不知道,當年……”

當年趙鼎從青龍族領地出來,可以說是身無半顆仙石,而木琴音乃木家少主,前途無量,與要仙石沒有仙石,要修煉資源沒有修煉資源,而且還是來自一個名聲奇差的家族的趙鼎來說,兩人可以說是有著雲泥之別,

就如同窮小子同富家小姐,兩人的感情,自然不被木家人看好。

但木琴音相信自己的眼光,執意要同趙鼎在一起,甚至為了顧及趙鼎的面子自尊,她從家族裏帶出來的各類修煉資源,木琴音都為曾讓趙鼎用過。

因此前,木家人怒罵趙鼎是攀權附勢,說他一個在族內待不下去的人,還是來自名聲狼藉的種族,就算是神獸,又如何?

反而因為他神獸的身份,趙鼎才會急於尋找一個倚靠,他同木琴音看對眼,不過是一場別有用心的陰謀。

說白了,木家人就是覺得趙鼎想吃木琴音的軟飯,想借助他們木家的勢力自保。

這番話,趙鼎聽到時,氣的臉都紅了。

但因顧慮他們都是木琴音的家人,因關心她才會羞辱自己,趙鼎忍了。

明明趙鼎也是天之驕子,可為了自己,卻遭受了眾多非議。

木琴音心疼,因此,她從未給趙鼎用過木家半顆仙石以及一張符箓一顆仙丹,而是陪著趙鼎四處歷練,四處尋找修煉資源,不讓旁人有機會說他一句不堪的話。

趙鼎很後悔,“在上界,地域廣闊,機遇眾多,但同時的,危險之地也不少,當年我同琴音在外歷練時,不小心進入了一處禁地,那處地方便是幾十萬年前,仙魔大戰的戰場,幾十萬年過去了,原本我們以為,魔氣也該消散的差不多了,但萬萬沒想到,魔氣同數萬鬼魂雖消散的消散,被超度的超度,可仍有那等不死魔修的元神隱藏蟄伏了起來。”

趙鼎與木琴音當時的修為根本無法抵禦魔修元神的入侵,為防止魔修奪身占據肉身意識,木琴音無法,只能將魔修的那縷元神壓制進識海之內。

木琴音說了,進入她識海,意欲奪舍的魔修元神乃是上古大能,因元神受創了才會不敵她的神魂之力,但日後待魔修元神恢覆了,她便無法再抵禦了。

為了擔心自己日後為禍蒼生,木琴音告誡趙鼎,要是哪一天她變了,那便是她壓制不住魔修了,已經被魔修占據肉/身了,到時候趙鼎務必要把她殺了。

為此,木琴音將自己的致命弱點告訴了趙鼎。

趙鼎哽咽道:“所以,那個人不是琴音,是魔修,她被魔修元神奪舍了,琴音之前因為生子虛弱了一段時間,被那魔修控制了意識,那縷魔修元神雖然控制了琴音的,但琴音是女仙士,那魔修是男魔修,因此,他渴望奪舍其他的肉身,也渴望找到一具合他心意的肉/身,這一點我知道,我想,你們所說的穆家那位生帶異像的孩子,之所以會被奪取氣運,是因為,那個孩子,氣運太盛,魔修根本無法奪舍,要想成功奪舍,必須將其氣運消減。”

杜子涵與季淩從沒想過,木家對穆家出手,背後竟還有這層原因。

季淩赫然想到:“既然對方乃是魔修,那麽有沒有可能,他身邊還有其他的魔修?”

趙鼎:“有,當初那魔修占據琴音意識時,試圖去往仙魔大戰的戰場,行至中途,琴音便將身體的控制權奪了回來,但因為魔修占據過她的意識,琴音知道,那地方還有其他未消散的魔修元神,於是我便經琴音同意,在其身上施了一道陣法,將她困在木城。”

聞言,季淩恍然大悟,“難怪,我聽說木家人說木家家主的母親一直在閉關,從未離開過木家,哪怕當年夜襲穆家,她也只是在背後出謀劃策,未親身親臨。”

這件事,還是杜子涵將木餘歡身上的氣運收回時木餘歡告訴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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